郭嘉,字奉孝,颍川阳翟(今河南禹县)人,是曹操的重要谋士。汉末天下大乱,军阀割据。当时盘据在河北的袁绍势力最强大,曹操常苦于难对付袁绍。一天,曹操对郭嘉说:本初(袁绍字)地广兵强,而数为不逊(不尊重汉天子),吾欲讨之,力不能敌,如何(怎么办)?于是郭嘉把袁绍与曹操从各方面作了详细的对比分析,认为袁绍有十败,而曹操有十胜。也就是说,袁绍在十个方面都不如曹操,因此袁绍的强大只是暂时的。最终必将为曹操所灭。其中第四方面,也就是在用人方面,郭嘉指出袁绍外宽内忌,用人而疑之。所任唯亲戚子弟,而曹操则相反,实行正确的用人方针,因此说了上面那两句话,并说这体现了曹操的度胜。既用人,就不应对被用者不放心,甚至再设法加以监视或控制,那样做,必失人心,而不能尽人之力。用人者主要考虑怎样唯才所宜,一旦用之就当信而不疑,这样才能充分发挥人才的作用。 这是魏明帝太和年间,黄门侍郎杜恕在给朝廷的上疏中说的话。他看到当时朝廷对许多官吏的任命都不合理,以人择官,丽不是以官择人的现象严重,因此在上疏中说了这样两句话,并且指出政平才能使人民富实,案件都审断合理才能减少犯法的人。才称其官,官得其人,自古以来就是正直的政治家们所希望达到的理想境界。但由于种种原因,历史上几乎没有一个朝代、甚至那怕是一个较短的历史时期能够做到这样。即使到了今天,也仍然很值得我们为之努力。 魏明帝曹睿太和年间,朝廷曾大议关于官吏的考课制度,用以对朝廷内外众官进行考核。黄门侍郎杜恕则认为当时首要的问题不是怎样对官吏进行考课,而在于怎样能够使人尽其才,充分发挥人才的作用。他看到当时存在着严重的所存非所务,所务非世要的现象,也就是说,所任命的官职,不是被任命的人所擅长的:而许多官员所从事的,叉不是当时所急须的工作。也就是说,存在着严重的人才浪费现象。因此他认为用不尽其人,虽才且无益。尽,是彻底、充分的意思。且,在这里作时间副词,是将的意思。用不尽其人,就是人才的浪费。不能把人才安排在合适的岗位上,并创造必要的条件使其才能得以充分发挥,那就虽才且无益,人才也肯定是留不住的。 曹魏明帝太和年间,继杜恕上疏谈官吏任用方面所存在的问题之后,又有个叫廉昭的人上疏,也就朝廷用人方面的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议,上面所引,就是廉昭疏文中的话。人才选拔上来而用不当其才,与选非其人同病,都是不善用人的表现。只有选得其人而又能用尽其才,才可以称得上是善于用人,而人才亦皆乐为其用。 曹魏明帝太和年间,廉昭上疏,就朝廷在用人方面所存在的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议,上面所引,就是廉昭疏文中的话。凡用人者,就应当使人称其职而才尽其用,使能者不遗余力,无能者不得滥竽充数而处其非位。 太和二年(公元228年),曹植向魏明帝上疏,请求领兵出征以自试,这是疏文中的两句话。早在建安二十四年(公元219年),曹仁率军伐蜀,被关羽的军队所包围,情况十分危急。曹操命曹植率兵前往救援,曹植却因喝醉了酒而不能前去接受命令,曹操于是后悔而作罢。第二年曹操就死了,曹丕即位,并代汉称帝。曹操生前,曹植曾是被考虑的继承人的人选,因此曹丕一直很忌恨他。曹丕即帝位后。就抓住曹植因醉酒不能受命这件事,要治他的罪,因太后说情,才得幸免。所以曹植在疏文中自称有罪的人,并说了上面那两句话,希望魏明帝能够给他一个报效国家的机会。他还举了好几个历史上的例子,来说明罪臣亦可立功于国,甚至能干出非常的业绩。但曹植始终未能被朝廷所用。若人有罪而能诚心悔过,就不应弃其才而不用。曹植的这两句话,值得用人者借鉴。 王粲、繁钦、阮踽、陈琳、路粹等人都是建安时期着名的文士,但他们在政治上都未能得大用。曹魏时期的史学家鱼豢针对这种情况发表议论说,历史上像战国时的鲁仲连、汉初的邹阳等人,都是当时的文辩之俊,都曾以他们的文辞干国之大政。看看当今的王、繁、阮、陈、路等人的文才,也不比鲁、邹等差,既不曾以他们的文才论国之大政,也不甚见用,因此鱼豢以这情况去请教大鸿胪卿(襄赞礼仪之官)韦仲将。韦仲将回答说:王粲过于憨厚,繁钦太无检束,阮踽病于体弱,陈琳实自粗疏,路粹性太忿疾,因此诸人未能成大事,都是各有其原因的。接着便说了上面那几句话,认为对于人才,不应求全责备。桢干,即术柱。凡人才皆有所短,十全十美的人是没有的,因此君不求备于一人,而应善用人之长。就像朱漆,虽无桢干之材而不可为粱柱,但也可用来涂柱以壮观。 魏景元四年(公元263年),司马昭命镇西将军锺会都督诸军攻蜀。西曹属(太尉的属官)邵悌求见司马昭说,锺会这个人不可靠,不可单独使他率10万大军伐蜀。不如使别人前往。司马昭说他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,不用担心,并向邵悌分析说:等锺会灭蜀之后,就当如你所忧虑的那样了。但他是不可能成功的。凡败军之将不可以语勇,亡国之大夫不可与圈存,因为他们心胆已破,因此蜀国一灭,就不可与其臣民图谋大事,这是其一。其二,生长中原的将士都各自思归,不会与他同心,也将不为他所用。所以锺会如果产生异心。只能自取灭亡。灭蜀后,锺会向司马昭报告邓艾背叛,于是司马昭一边命锺会讨邓,一边叉亲率大军西行。邵悌劝谏说,锺会所统之兵,五倍於邓艾,命令锺会对付邓艾就可以了,您何必再亲自西行呢?司马昭说:你忘记你先前提醒我的话了吧,怎么现在又说我不应该西行呢?虽然如此,这话可不能对外人说。我自当以信义待人,但别人也不可负心于我。接着便说了上面那句话,又说:最近贾护军问我:您对锺会有所怀疑吗?我回答说:我如果命令你率军征蜀,难道我还会再怀疑你吗?贾护军也没法反驳我的话。我只要到了长安。事情自然都了结了。收拾了邓艾而自己又搞背叛的锺会,对于司马昭亲率大军西来果然大为震惧,后来被其部下所杀。司马昭实际早已看出锺会有异心,他之所以说我岂可先人生心哉的话,只是在玩权术。然而,他用此语所表达的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。不可既用之而又疑之,先人生心,就将无人可用的思想,却是一条重要的用人原则。 (责任编辑:admin) |